Kaukokaipuu

然后,不,写到这里就没了。

【墨虎】低温烫伤

复健真难。

写完AU之后忘记怎么写非AU的相处模式了所以过于ooc了。

rps,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小言。

这篇文来源于我一下打了三针疫苗然后在考试当天烧成智障的经历。




那天晚上布宜诺斯艾利斯毫无预兆地降了温,沉甸甸的夜把月光压成一层薄霜。梁朝伟刚开了门就被灌了一脖子的凉风。他好像有那么一会脑子都要结成冰棍,在原地站了半天才慢悠悠地把门关上溜回桌边,一边哆嗦一边把帽子兜在头上,顺便还把抽绳拉得紧紧的,恨不得就露一张嘴吃东西。旁边杜可风和张国荣不知道在聊什么,热闹得全国人民都想来瞅瞅,只有王家卫注意到了试图用衣服把自己闷死的梁朝伟,凑过来观察他的新造型。

“你这,”他边说边乐,“干什么呢?”

“别笑,”他缩在兜帽里,固执地攥着两根抽绳,“都要冻死了。”

王家卫不信,非说是因为他新剃了头发,还特别正经地说什么人体百分之七十的热量都是从头部流失的。梁朝伟抿着嘴没说话,历史经验来告诉他,和王家卫斗嘴就是自讨苦吃,半天才嘟囔一句,头发还不都是你剃的。

王家卫正往外走,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边开门边意味不明地咧开嘴笑,咧到一半笑容和动作都凝固在原地。

“哇,冻死我了。”


那天他们闹得晚,梁朝伟两点多才躺回床上,好不容易快要睡着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和王家卫合作这几年已经培养出准备随时从床上赶赴片场的觉悟,特别认命地裹着被子去开门。王家卫站在门口,露一整排大牙的笑和走廊的灯光都无比灿烂,晃得梁朝伟视网膜连着脑子一起疼。

王家卫自顾自地说,睡得挺晚啊,梁朝伟被这句没脑子的话噎了一下,差点没气笑了。然后就看对方神神叨叨地拿出什么东西,宝贝似塞到他怀里。

“天冷,别感冒。”


王家卫的这一通折腾就像是有急事的早晨声音特别大的闹钟,让人惊醒之后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三魂七魄五脏六腑都归位待命。梁朝伟睡意全无地坐在床上,就着床头又黄又暗的小灯泡盯着王家卫给的绿色暖水袋发呆,可能是因为晚睡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心脏仿佛像气球一样膨胀,在狭小的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动。

最后他把暖水袋塞到了行李箱最底下,不是因为别的,这胶皮味实在太大了。



王家卫说这是个公路片,所以每天白天都泡在外面。杜可风说王家卫可能是想公款旅游,王家卫翻了个白眼,为了让他看见还特意把墨镜往下拉了拉,他说你神经病啊,快给我去工作。杜可风用刚学的西班牙语骂人,偷偷在他背后挤眉弄眼地朝梁朝伟做鬼脸。作为报复,晚上回去的时候王家卫拉着梁朝伟坐公交车,把杜可风一个人丢在那拍空镜。梁朝伟挨着王家卫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一直欲言又止地想帮杜可风求个情。王家卫刚一扭头就看见车玻璃反光里对方可怜巴巴盯着自己,一副要咬舌头的样子,哭笑不得地安慰他说你别担心,咱俩到了没多久他肯定就回去了。

梁朝伟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王家卫跟着他一起看,看到脖子酸了的时候特别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哪站下车?”

梁朝伟张了张嘴,用一秒钟表演把表情从困惑换到惊恐再换到困惑又惊恐的全过程。

“我…我以为你知道呢…”


俩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桥上下了车,王家卫研究了半天地图,说就坐过了一站,走回去得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但是他忘了这两天降温的风。走着走着梁朝伟感觉自己一件加绒厚帽衫仿佛凭空消失,风就直接贴着皮肤刮过去。脚下是热热闹闹的万家灯火,头顶是冷冷清清的一弯明月,王家卫幽幽地说高处不胜寒啊,梁朝伟忙着上下牙打架,没工夫和他说话。

他用手抓着领口,不想让冷气灌进帽子里,结果没过一会手就冻得发麻,只能向手心里哈一口气,双手只兜得住水雾,暖意没来得及停留就被风裹走。王家卫看他缩成一团,特别自然地脱下外套把他装进去,顺便从他身后握住两只冰凉的手,把两个人的手一起塞进外套口袋里。

然后那风像是一下子把他脑子也吹走了。

他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却让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加紧密。这样的怀抱于他全然陌生,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抽出来,无措地往前挪出一寸,徒劳地在王家卫怀里避免真的碰到他。而王家卫固执地捉住他的手,又一起塞回去。

那些晦涩缱绻的心思被他编织得细密如网,在这一刻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烧得断了线。

“怎么了?”王家卫把他费心隔出的距离缩短为零,问道。

“你干嘛?”梁朝伟声音发抖,紧张得开口那一刻差点吐出来。

王家卫答得再平常不过,就好像他做了什么每天都会做的稀松平常的事。

“你冷啊。”


梁朝伟攥着拳头,掌心是凉的,满手冷汗。王家卫的手在边上虚虚拢着,手心轻轻碰着他手背,不知道为什么也潮乎乎的。空气被困在方寸之间,慢慢被两个人的体温捂得温暖潮湿。后来王家卫把手握上去,梁朝伟没有躲,只是把脸向黑色外套的领口里埋得更深。

他的手指探到梁朝伟握紧的手里,烧干了他掌心那片湖泊,烧得他浑身发烫。

“真丢人,”梁朝伟低着头小声说,声音发闷。

“没事,我不丢人,”王家卫嘿嘿一笑,拿下巴碰了碰梁朝伟的脑袋。

“都怪你。”

“那怎么着?要不我们打车?”

梁朝伟没说话,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王家卫的外套里。

马路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匆匆掠过,连影子都是模糊的。他们紧紧贴着彼此,和无数转瞬即逝的车灯一起被困在天地之间,有一种行至世界尽头的绝望和浪漫。路灯暖黄的灯光冷冷地洒在他们肩上,扭曲的影如同老电影里心碎的探戈。

“哎,”他轻轻说,“慢点走。”



回去之后王家卫又跑下楼去边上的中餐馆买饭,梁朝伟把王家卫的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抱着腿把外套拉到膝盖下面模仿鸟类孵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缠在一块,他却什么也不敢想。屋里不冷,王家卫出门前还开了暖风,但梁朝伟就是没把那件衣服脱下来,发烫的脸没过一会就基本上可以放个锅煎鸡蛋。王家卫拎着吃的进门的时候梁朝伟特别想敲自己脑瓜,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灯底下都没处藏他烧红的脸颊。

王家卫装没看见,却忍不住把嘴角都咧到耳根,开饭盒的时候装模作样地低着头,自己憋了半天才敢抬起来,两个人的目光撞个正着,梁朝伟眼神飞快飘走,仓促地笑了一下。

王家卫扒拉饺子,说快吃,不然都粘在一块了。

梁朝伟慢吞吞拿起筷子夹一个塞进嘴里,然后又把筷子放下。

王家卫抬起头,问他是不是不好吃。

梁朝伟说不是,太晚了,吃多长胖。

王家卫听罢,豪气冲天地把整盒饺子往他面前一推。

“没事,今天晚上允许你长胖!”

梁朝伟哭笑不得,吃饺子的时候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为了满足王家卫还是在满足自己的肚子。王家卫往他饭盒里夹肉,嘴里还不停地说明天要接着控制体重今天多吃点才不亏你吃点肉吃点肉。

王家卫吃着吃着就开始想香港的茶餐厅了。作为一个人生乐趣除了电影就是吃东西的人,这种说像又不像的缺少灵魂的中餐吃多了甚至让他觉得有点没来由的委屈,但因为最后把大家留在这的人是他,这点委屈也没人可分享。想着想着炒肉炖菜和饺子越吃越没滋味,都挤成一团在他胃里坠着,他愣是半天没下筷子。

“下次不来这了。”

梁朝伟不说话。

“如果下次再飞这么远,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王家卫抬头看梁朝伟,他脸上轮廓锐利,眉眼却温柔,眼底含着春风化雨的微光,静静看着他。灯光暖融融地在他外套上趴了一圈,整个画面平静却鲜活,衬得他他刚才的低落愈发浮夸苍白。

他盯着看了一会,心里好受了就继续低头吃饺子。

你去哪我都跟着,梁朝伟轻轻说。

“嗯?”

“我说,”梁朝伟眼里有暖黄色灯光的影子,“再远我就不去了。”

王家卫咧开嘴,说你等我一下,然后和哆啦A梦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地球仪。

“这里是香港,”他扒拉一把地球仪,让香港这两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字对着梁朝伟,“你按着。”

梁朝伟抬起眉毛,满脸困惑,但还是像学龄前儿童一样特别听话地用食指戳着那两个字。王家卫展现了极高的说笑话天赋,抖包袱之前等一两秒,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这里是我们。”

塑料地球仪的中轴线连在两个人的食指之间,整个画面看着就像某种外星人的重大仪式。

王家卫笑得像个小傻子,“你看,不会再远了。”

梁朝伟哦了一声,盯着地球仪出神。窗外花花绿绿的光在印着地图的塑料纸上跳舞,恍惚间他觉得某个光点变成了自己,不知疲倦一般地跑来跑去,翻山越岭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好像从来都没意识到已经走了这么远,可能是因为就算在世界的另一头,每天还是围着一样的人转。

他抬起头看王家卫,王家卫也正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仿佛一只巨大的毛绒抱抱熊一样柔软又温柔,把他的心装得满满当当。

像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



后来每天废寝忘食早上七点睡觉十二点吃饭的王家卫终于把自己搞垮了。

有一天睡觉的时候他觉得外面怎么这么亮呢,经过无数天昼夜颠倒又没睡足的脑子像学校公用电脑的处理器,花了半天王家卫才明白过味来:不对啊,我怎么睁着眼睛呢?

毛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医生说是迷你中风,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下半辈子都有后遗症,但是有那么十几天睡觉的时候闭不上眼吃饭的时候合不上嘴,头晕眼花还一直表情诡异。

几个人把他围了一圈,医生和翻译说西班牙语,翻译和Jacky说国语,王家卫心想他才是病人怎么没人理他,稍微一抬头就看见梁朝伟杵在门口,担心和惊恐写在脸上,脸色比他还难看。王家卫用口型和他说没事,还想笑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笑起来太丑了,梁朝伟看到之后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线,眉头紧皱眉毛下垂眼看就差当场哭出来。这下王家卫可受不了了,翻译跟他说医生让他一个月不要工作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却一直瞅着门口,好不容易把医生盼走了,梁朝伟这才低着头蹭进来。

“真的没事,”王家卫说,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有点奇怪。

梁朝伟看着窗外,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蓝天白云映在他眼睛里。天空的影子慢慢变形,最后化成水啪地掉在地板上。

“哎,我说真的,”王家卫手忙脚乱地抽纸,又去拉他的手,“医生说的没事。”

“医生说你要休息一个月。”

王家卫寻思着这招行不通,只好使出最幼稚的方法,说你看我,然后用他现在那张没表情就够奇怪的脸做了个鬼脸。

对方眼睛鼻尖都红彤彤,盯着他看了一秒之后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整个人湿漉漉的还特别分裂。

梁朝伟边笑边哭,王家卫哭笑不得,平复了好一会才雨过天晴。

王家卫说咱俩这是演红楼梦呢?

梁朝伟说你别拉上我。

王家卫用能动的那边脸咧嘴笑,但效果没有减半。

好妹妹——

神经啊你!


这是1996年深秋,曾经遥不可及的未来近在咫尺,一群异乡人流浪在世界的另一端,工作和生活都像是大雾天黑夜的高速公路,他们只能马不停蹄地驶向前方,却没人知道故事会怎么样发展下去。


王家卫告诉梁朝伟他每天睡觉的时候要用胶带把眼皮粘起来,说着还做了一个粘胶带的动作,梁朝伟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笑。Jacky在附近的中国餐馆找到了中医,王家卫打算明天去拜访一下,他不能真的一个月不工作。

“你是不是特想笑,”王家卫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又逗他说,“等我们老了都这样,到时候我笑得肯定比你大声。”

梁朝伟特配合地笑,眼前仿佛真的能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心里想要是真能这样多好,但是没说出来。他从小就特别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但可能越怕什么就越逃不过,小心翼翼留下来的彩笔还是会干掉、盖好的橡皮泥也会变硬,现在还没到1997年,香港熟悉的很多小店、咖啡厅都不在了,更何况身边的人呢。这一路上弄丢的太多了,他怕有一天连他也失去了。

王家卫问:“怎么了?”

梁朝伟没说话,悄悄往他边上凑了凑,王家卫大咧咧地拍拍他肩膀,开口的时候却像早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似的。

“别瞎想,我得拍你一辈子呢。”



后来王家卫的脸终于恢复正常,电影拍到九七年初,然后补拍、影展和宣传不知道怎么又折腾了大半年,转眼就到了冬天,梁朝伟觉得前几天还在念叨1996年快要过完了,怎么一下子连97也只剩了个尾巴。

那几天天冷,加上一直没头没尾地忙,他连着咳嗽几天就发了烧。晚上到回家关了门就原地蹲下,闭上眼睛天旋地转得想吐。他也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腿都发麻才咬牙站起来往卧室里挪。

梁朝伟浑身都难受。皮肤和衣服摩擦都火烧火燎的疼,呼吸挨到手上像是要烧成火,但是怎么身上又冷得直打颤。随便一动就头疼得像里面有上千个小人在蹦迪,大脑一团浆糊意识浮浮沉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王家卫塞给他的暖水袋,最后还坚持着换了衣服灌了暖水袋才倒在床上。

包着围巾的热水袋散发出稳定又令人安心的温度,他侧过身体蜷成一团,把热源环抱在双臂之间,仿佛终于找到了一点安慰。


第二天他爬起来准备去诊所的时候才发现手臂内侧有一片暗红的印子,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一碰就疼。医生看了一眼,问他是不是用过热水袋,他瞪大眼睛说是,医生说那就是低温烫伤了,低热物体捂太久也可能会烫伤的,而且就算表面上看着还好,深处组织都可能受到影响,不过你这个倒不太严重,虽然要久一点,但自己慢慢会好的。


上午觉得好些,到了晚上就又烧起来。夜晚总是把所有的感情和痛苦都被无限放大,他躺在床上,没再用暖水袋,下半身冷冰冰的,脑子里像复读机一样一直循环着着医生的话。

包着围巾的热水袋,暖久了竟然会疼。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特别脆弱,一点办法也没有。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王家卫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笑着的样子,赶都赶不走,但碰也碰不到,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比身上还疼。是不是有的爱就像包着围巾的热水袋,在心尖放着就觉得暖,暖久了却一碰就疼。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躺了许久,高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把他扯得四分五裂,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

醒来之后他活动僵硬的手指,把电话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反复好几次才打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好多话,他把呼吸声都放轻,不想漏过任何一点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传来的声音。

“王家卫,”他念道。

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等待他平淡开场白的下文。

心脏疯狂地撞着胸腔,滚烫的呼吸在寒冷的冬夜结成水汽凝结在电话的塑料外壳上。

“天气好冷。”

所有的难受、委屈、思念、还有编织了许久的晦涩心思被他硬塞进这不合衬的四个字里,每个字都沉得能在人心里砸出一个坑。

而王家卫都懂。


那是1997年的最后一天,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窜上天空,像无数个转瞬即逝的星星,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那片像纸一样苍白的月亮也没有那么孤独了。梁朝伟吃过药,透过黑暗的房间盯着表上的指针发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十点多的时候王家卫裹着凉气进门,他不敢开灯,只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蹲下,伸手试了试梁朝伟额头的温度,还是有点热。床头的马克杯空了,王家卫去烧水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的热水袋愣了一下,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他端着热水进屋,用毯子把暖水袋裹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放在对方脚下,一点也不会烫着。

梁朝伟睡得浅,醒了就躺在床上看着他,王家卫看到就凑过去,好像怕大声说话也会吵到他,压低声音问他好点了吗。

梁朝伟摇摇头,结果把自己摇得脑袋疼。

王家卫说你得吃点东西,想吃饺子吗,要不我煮点粥。

梁朝伟没有胃口,一想吃的就想吐,但他知道说不要也没用。王家卫像得到了肯定似的跑出去煮饺子煮粥,梁朝伟就看着天花板发呆。热水袋的暖意从脚尖升起来,慢慢爬到胸口,梁朝伟忘了胳膊上的疼,心里都暖融融的。

王家卫端着饺子走进来,夹起一个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温柔得有点肉麻。

“来,你尝尝。”


王家卫连哄带骗让梁朝伟吃了两个饺子喝了一碗粥,寻思着差不多了就帮他塞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上陪他。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九八了。”

梁朝伟看向床头的日历,说不清心里翻腾的感情是是紧张还是期待。睁开眼睛就是1998,如果睁开眼睛就是08,甚至是18、28呢?他怕时间走得太快了,但那两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走回到他眼前,他又想一下就到那时候去。

“你说。”

“怎么了?”

“2018年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王家卫轻轻笑着。

“当然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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